太阳は夜も辉く
|微博@-公子开鸩-

【洋灵】New Blood

卜要上升正主。

ABO+黑道paro,私设很多,有擦边球。不开放转载。

欧欧西,本质吹比文。

 

 

 

1.

我最近一次见到DIDI的时候,他刚过十八岁生日不到一周,正窝在长沙发的一角打游戏。

 

少年骨架子很小,整个人被包裹在oversize的衬衫长裤里,更衬得身形伶仃单薄。他把头发新染成了灰蓝色,皮肤白净,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。

KWIN坐在他身边,还穿着那身丝缎睡衣,敞着衣领,懒洋洋地面对电脑边听我的汇报。DIDI似乎是刚结束一局游戏,活动了一下,整个人直接挪到了KWIN的腿上闹腾——KWIN见怪不怪地环住他的腰,等他稳坐在自己腿上的时候,又抬起手去揉他的脑袋。

DIDI偏过头去睨了他一眼。

KWIN勾了唇角,手从他的脑后滑下来,停在后颈,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。

——少年后颈的腺体上,贴着完整崭新的抑制贴。

 

我猜,那副抑制贴下应该藏着一个不浅的牙印。

 

醉人的酒香依然在室内的空气里浅浅地挥发开来。

等KWIN的指示下达完毕之后,我低头行礼离开,同时似乎感到了一丝奇异的感觉……老板的信息素似乎淡了很多?

掏出手机摁开,接踵而至的爆炸式消息几乎要淹没狭小的屏幕,而且还在不断翻滚着增加。

所有的消息:无论亲近与否,斟酌着语气前来探口风的,都是同一件事。

——KWIN真的准备把QIN’S空出来的那部分生意交给DIDI吗?

 

 

2.

QIN’S最早不止四位掌事人。

历经几年血和火的磨砺下来,也堪堪剩下如今的四个。而一个星期之前,其中一位死在了隐秘的暗杀里。

现场按理说是绝密的,我也只见过一次。在我这个外行眼里刺客的手法相当漂亮,就是现场让人作呕——他死于高级套房的玄关,表情狰狞,咽喉上的切口极其利落,喷溅而出的血液将米黄色的墙纸染成斑驳的殷红。

如此精准的致死手段,刺客一定是个职业级的雇佣人才。

QIN’S对此做出了回击,地下世界错综复杂的蛛网迅速地损毁了一部分。事实上没什么人关心这个,QIN’S的回击只是种表态。在这个行当里混的,早都知道生死是由天又无常的事。一个老板死了,便只有他剩下的利益是值钱的。

而真正引起地下世界震荡的,则是甚嚣尘上、方才无数人向我求证的流言——KWIN准备让DIDI代替死去那人的位子。

 

我只是KWIN身边的助理,不是什么大人物。

处理点他生活相关的私事和杂活,更深入的我也接触不到,唯一的不同之处恐怕是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,却能闻到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。

 

QIN’S现存的三位老板,无一例外,都是Alpha。

排行老大的PINKRAY算得上世家出身,姓岳,早些年是西城有名的少爷,从英国回来之后正式接过了QIN’S的生意。他总是面上带笑,温和又矜贵,看上去是这三位里最好说话的一个,连信息素都闻起来像是海盐调的男香,在海水里泡到软的木头,带着英格兰特有的潮湿水津。

老幺的KATTO却是三人里最高最凶的那个——打手出身,独自坐在那里沉着脸的时候气势逼人,扯起唇角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想到草原上的狼。他家乡偏北,又常年管着俄罗斯那边的渠道,信息素是浓烈的伏特加,在冰天雪地里都能让血液瞬间沸腾,散出来的时候呛得吓人。

 

KWIN的年纪夹在他们两个中间。

他长了一张线条锋利、轮廓硬挺的脸,整日里却懒洋洋的,不笑的时候看着疏冷高傲,开口的声线意外地低且绵。KWIN和KATTO的信息素都是酒,但KWIN闻起来是产自匈牙利的贵腐,高雅的甜美酒香里,暗暗将醇厚的醉意埋进去。

KWIN是QIN’S最有商业头脑的人。

他掌控着地下世界众多资金的操纵权,那些不能见光的生意经过他的手,转换成一笔笔流动的黄金。同时,他也最常穿梭于各种奢靡的高端聚会之间,用高定西装将自己包裹起来,身边围绕着貌美的omega,或许其中一个宴会结束之后会坐上他的车。在那些声色犬马的场合里他永远显得游刃有余,像个真正富有的名流,而不是游走在灰色地带,手染血腥、暗藏算计的黑心商人。

 

我是KWIN的私人助理,这毫无疑问是个让人羡慕的活儿:他英俊富有又阔绰,多少人幻想着自己坐在这个位置,一点点渗入他的生活,最后把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推进到床上的负距离。

当然,我不至于蠢到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,安分守己才是这份工作活长一点的秘诀。

 

更何况在这一方面KWIN绝不是来者不拒,他眼光高又挑剔,身边的omega无一不是貌美精致,甜软的信息素都被包裹进贵腐的香气里,却没有一个留过半年以上。

——而且往往死于非命。

 

这件事本来就邪门——因为我知道KWIN并不在意这些床伴,只要不是被派来刺探情报的,他腻了就放他们自由离去。

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向KWIN汇报这些人的生死(以及地下世界流传着关乎男人尊严的不怎么好听的流言),KWIN自己提起了这件事。

“别管了……说不定是有人暗恋我却不敢说,只能杀人泄愤呢。”

我为顶头上司这自恋的言论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
他却轻声笑了起来,好像这条消息背后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有趣典故——恍惚间我又闻到了贵腐的甜香。

 

但KWIN身边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类似的Omega了。

因为他的弟弟,正一天一天地接近成年。

 

 

3.

这个弟弟自然不是亲生兄弟。

不知道哪来的小孩儿,十几岁的时候被他接回来,少年姓李,和KWIN自己的姓氏相同,这才认了弟弟。养到如今才过十八岁,KWIN举办了难以想象的豪华宴会来庆祝他的成年。

但就算是亲生兄弟,都不该拥有QIN’S的优先继承权。

更别提那些隐秘的桃色传闻里,养在床上的弟弟。

 

论起相貌,DIDI算得上顶尖。

我上岗后初次到KWIN私宅送东西的时候,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。我从未见过这么小巧精致的脸蛋,像是从夜空里裁下的一片月光。那双栗黑色的眼瞳很大,瞳孔的光亮中有股涉世未深的天真。他身形修长,虽然还没分化,但正在成长期,论个子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翘楚,但骨架子很小,正好能被KWIN圈在怀里。

毫无疑问,是个典型而优质的Omega。

KWIN很宠他,平日里什么生意和宴会也不怎么避开他,人们就总是能看到KWIN身后跟着的冰雪般的少年。他们总是有肢体接触:握着手,十根指头扣住,环着肩膀或腰……尽其所能地黏在一起。

地下世界当然有针对这段关系的各色流言(我甚至都听见过PINKRAY先生开玩笑说KWIN真不是个东西),但这次我却不能斩钉截铁地为我的老板辩驳。

 

因为我见过那两人接吻。

 

那场极为奢侈的成人宴会,以盛大的焰火表演作为终幕。

作为宴会的筹备策划人员之一,我特意寻了最佳的观看视角,趁着多数人一窝蜂地挤上草坪的时候,自己端着香槟走到一楼的露台,准备甩了高跟鞋休息一下。

焰火表演很美,我把香槟放在围栏上——我无比庆幸这个下意识的动作,否则我可能会在下一秒失手摔了我手中的酒杯。

 

我余光里,隔壁房间落地窗的一侧,有两道交缠在一处的身影。

 

生日宴会的主角前不久新染了头发,今天穿了和KWIN同系列的条纹西装外套,被对方标志性的肩宽挡在后面,抹茶和苍蓝色交织在一起,只露出拥抱的手臂。

KWIN低下头去吻他的颈侧。

我都能想象他后颈发红的腺体,并急速迸发出某种甜腻惑人的信息素。KWIN在调//情时一向迷人得足以让任何一个性//冷//淡的Beta腿软,而那毫无疑问是个分外缱绻潮湿的吻,发生在盛大宴会隐晦的角落,窗幔的遮挡让他们看上去像是偷//欢的情人,下一步等待他们的必然是床//笫之间放//荡的欢愉和身心彻底的标记——事实上对于KWIN的道德底线我从未多做期待,还以为这一步已经早都进行过了。

就在这个时候,DIDI似乎抬起了头。

他不一定会发现窥探到这场隐秘情//事的我——本来我还如此心怀侥幸。

 

直到下一秒,DIDI勾起嘴唇,轻轻朝这个方向笑了一下。

随即他主动地扯过KWIN的领带,踮起脚把自己送到了对方唇边。

 

我强作镇定地离开了露台。

那一笑里存在某种让人手脚冰冷、心跳加速的东西:某种尖锐又锋利的攻击性和压迫感。

我不知道DIDI为什么会给人这种感觉——让人觉得看到了年轻十岁的KWIN。

 

 

4.

那之后,我再见到DIDI就是今天。他盘着腿坐在KWIN身边打游戏,颈后贴着崭新的抑制贴,乖巧得一如往常。
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同KWIN讲我偶然的窥视行为。他表现得十分自然,就像那个笑容根本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一样。

“联系一下温伯。”

那是他们一直以来定做衣服的店老板的名字。

他下达这个指示的时候一只手搭在DIDI的肩膀上,云淡风轻得像是随口一提。

“下周,小弟需要一套新的正装。”

最新的一次QIN’S的全体会议定在下周——于是我知道,“KWIN准备让DIDI继承那部分生意”的传言,恐怕确有其实。

 

会议当天,我跟在同行队伍之中。

马甲燕尾服的侍者拉开了慕尚的车门,KWIN今天把头发全部往后梳,穿了身相当正式的定制西装,更衬得宽肩窄腰,身高腿长。从他踏出车门的那一刻起,我就闻到了强势的贵腐酒香。

这种场合往往会有些不成文的惯例,多数人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,味道刺鼻又混乱,脆弱一点的Omega连站都站不稳,就算是我这样的Beta,也不会觉得好受。

 

KWIN转过身,向车内伸出一只手。

身形高挑的少年穿着式样相同的定制西装,就这样被他拉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。事实上他今日戴了眼镜,垂着眼的时候镜面一闪,显得瘦弱又斯文,好像随时就会被在场的Alpha们分食殆尽。

显然有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:从DIDI被KWIN牵下车后,场内就响起了簌簌的恶意私语。

两人充耳不闻。

楼梯尽头已经出现了另外两位老板的身影——PINKRAY和KATTO同样是一身西装,分别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,浓郁的伏特加和清冽的海盐味儿融在一起,相当强势地宣告着主导者的身份。

现场信息素的复杂程度在这时达到了顶峰,DIDI意料之中地蹙着眉,KWIN把手放在后颈摩挲衣领下的腺体,似乎在安抚他。

在那一瞬间,嗅觉灵敏的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。

KWIN的信息素强度,是真的有所减弱。

 

 

5.

会议的争端迅速地开始了。

或者说,虽然没人认为这些利益的撕咬会和平结束,但至少应当留出一段时间粉饰太平。

而现在,这段空出的时间被KWIN轻而易举地摧毁了。

 

——他牵着DIDI坐在了他的身边,原本属于第四位掌权者的那张扶手椅上。

 

“我反对!”

三位本身交情甚笃,作风强硬,手腕狠辣,这么些年都在QIN’S掌权者的位子上坐得稳稳当当。

这是首次暴露在明面上的质疑。

 

“这是我们三个人商议的结果,小弟符合我们对盟友的一切要求。”排行最长的PINKRAY先生开了口。

 

“但我们并不接受,PINKRAY先生!”

打断他的是个抽雪茄的中年男人,他从座位上站起来,朝其他人张开双臂:“我们需要的统领者必须是让所有人信服的人,就算没有这样的人选,也应该将第四位老板的生意平分给在座的各位。”

“而不是根据KWIN先生的一意孤行,为他柔弱情人的履历添彩。”

他语气一顿,轻蔑地笑出来。

“KWIN先生,您该学会让您的Omega待在合适的位置——他应该待在办公桌底下,而不是坐在椅子上。”

 

KWIN收起了笑容。

眼前人隐晦又下//流的所指显然非常冒犯。他不笑的时候面部轮廓要冷峻得多,有一种尖锐的攻击性,开口的声线不经意间放得很低:

“你真的认为我脾气很好吗。”

 

在气氛逐步紧张的时候,DIDI站了起来。

他迈开长腿绕过桌子,一步一步走到提出异议的人面前。中年男人咧开嘴笑了一下,他周身立刻迸发出呛人的烟草信息素,那味道野蛮又刺鼻,来势汹汹——他要就此逼着这个Omega向他屈服。

而DIDI没有任何反应。

他甚至慢条斯理地摘下了眼镜,抬眼问他:“你真以为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我洋哥不知道?”

“亚马逊的航道,阿姆斯特丹的地下渠道,蒙特卡罗的赌场……下一步还准备从我的管辖范围里捞多少?”

“小少爷,您说的这些我可不清楚——”

 

DIDI突然扬起手。

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。

——被他折起来的玻璃镜片,轻轻松松地划开了中年男人的脖子。

 

这一切只发生在倏忽瞬间,DIDI收回镜片,像是懒得清理上面的血污一样,直接把它扔在了桌上。他站在原地垂着眼,手插在西裤口袋里,看也不看地上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最后变成一具尸体的男人,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。

我突然想起那些KWIN那些死于非命的床//伴。

不,恐怕不止于此……

 

少年笑了一下,将手臂绕到颈后,轻巧地撕开了那里的抑制贴。

 

那时我才明白,为什么KWIN的信息素会减弱。

和血腥气混杂在一起的,是种甜腻到戳中神经的蜂蜜味道,好像是被拖进蜂蜜之中,手脚被黏糊糊的质感蚕食,最终窒息而死。

贵腐本身是种甜香的酒——而和他搭配在一起的,通常是更甜的食物,才能减弱贵腐的甜味,让口感更为契合。

 

散发着契合的蜂蜜信息素味道的DIDI,肆意地展现他刚分化不久的Alpha性别。

 

他踩上中年男人尸体的手指:

“QIN’S需要新鲜血液了。”

 

室内列席的人群纷纷起身,向他低下自己的头颅。

少年戴上象征权柄的戒指,走回去坐到微笑的KWIN身边,抬起他的手献上了一个吻。

 

 

 

-Fin-

 

 

乱写的黑道AU,状态其实不太好,拖了很久()

灵感来源是NEW BLOOD那两个视频,本质耍帅文,我很喜欢超鹅是A的设定!信息素是查贵腐酒资料想到的,觉得既然是要甜的,不如用个特别特别甜、非常不Alpha的信息素味道好了ww

设定里的两个人都是切开黑。除了床/伴以外那个惨死的老板也是鹅子杀的,不过李那个洋什么都知道并且乐见其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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